容我說得殘忍一點:在我心目中,麥嘜麥兜早已死去。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我沒有看過一部麥兜動畫或電影。自麥嘜和麥兜變得商品化後,一切為掘金為主,更是下意識抗拒動畫和周邊產品。那不是我所認識的麥嘜麥兜。
曾幾何時,我追看這個成年人童話。在《小明周》的年代,一切以創意為先,沒有包袱,所以豬會說話,跟小龜有主題歌唱,有NG;與小鵝練跑,由尖沙咀跑到石峽尾;小貓飲奶,而小豬只能食葛;乳牛和河馬減肥扮靚;爸爸駕著大巴士與家人郊遊… 以上情節並非由本人杜撰。故事近乎無聊,幽默而有點點哲理。作者無心插柳,卻在都市中另僻一道清泉。
麥嘜麥兜結集成書,博識發展成漸具規模的小文化企業,作者也沒有因此而放棄對生活的探索和反省 (雖然,我毫不欣賞他的抄襲作《屎撈人》) 。當年的讀者通訊,即使只是印刷品,謝立文 (後期由博識的編輯員工代筆) 也不忘為遲來的出書計劃而認真致歉,對待讀者如朋友一樣。(妹妹曾經申請了一張「麥嘜咭」, 純粹為擁戴麥嘜麥兜之用)
麥嘜和麥兜有許多忠心讀者,年齡層並非集中在青少年界,反而是中產階級。因為麥嘜和麥兜擊中他們的心靈。他們深信,在麥嘜的成年人童話世界裡,能夠找回失落的純真和熱誠,撫慰現實上的不如意。
業務擴展、龐大的商機,麥嘜和麥兜等一眾小動物漸漸成為掘金高手。博識改變方向,停止出書 (我指的是真正原創的故事,而非千篇一律翻炒春田花花幼稚園的笑話),書展上賣的不是繪本,而是布偶和精品,還有一陣陣淡淡而濃烈的商業味道。成年人童話正式幻滅。自此麥嘜和麥兜的創作路線走了樣,麥兜故事成為老氣橫秋的陳腔濫調。我懷念謝立文麥家碧早年的創意,那些已被遺忘的角色:吊威也的俠侶北北蟬、口號是「正氣長存」的超人聯盟… 取而代之的,是黃秋生的鄉音,和吳君如極不討好又自以為是的嘮叨唸白。
要在市場立足便要妥協和改變,謝立文麥家碧身為創作者,親手去掉作品的特色。對我來說,等同謀殺親生兒:麥兜成為政府宣傳的代言人,不可愛也不可親、明明植根本土,卻故意北上被同化。連麥家碧上《號外》雜誌接受訪問,也要應編輯 / 市場部的要求,提著名牌手袋拍封面照片… 還有什麼好說呢? 發了財,著數多不勝數,何需再立品。我不知道作者對這個改變,感到滿意與否 ─ 這就是他們的「成年人童話」?
麥嘜麥兜的家不在中國,而在我們的心田裡頭。謝立文麥家碧,你們又何必急著認祖歸宗。為了大把銀紙,麥嘜麥兜菇時阿輝阿May阿June,統統被下了哮喘藥來催谷。這口肉,無論如何也噎不下去。
5 則留言:
生有時死有時賣豬仔有時﹐都唔算殘忍丫
麥兜.噹噹伴我心》,笑中有淚,有幾個感動位,真係睇到眼濕濕,後來,喊佐。
都喺嗰句,謝立文既故事係俾成年既香港人睇既。除佐用佐好多舊歌(雪中情、人在旅途灑淚時、熱情的沙漠等),仲有好多內容小朋友應該唔明(恒指、蛇宴、要返大陸做野、好多樓、好貴),佢地會當係一部普通卡通片睇,大人睇有尐位都幾腰心腰肺。
除了第一套﹐mcmug電影其實幾好睇
You Don’t Belong─Moving Images from India
http://www.hkac.org.hk/en/calendar.php?id=846
雖然睇[噹噹伴我心]尾聲的時候個感動位喊左,
但心裡至今仍然懷念成年人童話時代的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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