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快車三十年 (Midnight Express)

同學阿Bo笑我看電影的經驗, 九成都是靠收看電視而來. 是的, 以前的無線電視明珠台(TVB Pearl) 果真是一顆明珠, 選播不少有來頭的電影 (現已停辨的「國際電影周」及「情濃七日」) . 記憶中, 明珠930播映過《情淚種情花》; 鄰台亞洲電視國際台 (ATV World) 也不惶多讓, 選播《8部半》、《四百擊》、《祖與占》, 後期還有《藍白紅》三部曲. 不像現在, 只播美國Blockbuster充撐場面.

多年前, 電視台找來「7-11神秘人」黃天鐸 (已故) 扮神秘黃衣客 (好像還有狄寶娜摩亞), 替諸套70年代驚慄電影作宣傳: 《午夜快車》(Midnight Express)、《十三號星期五》(Friday the 13th)、《月光光心慌慌》(Halloween)、《驚唇劫》(Lipstick) ... 而《午夜快車》是我小時候觀影經驗中印象較深刻、震撼的一套電影.

與網友聊天, 提到《午夜快車》(Midnight Express, 1978). 之前在Youtube重新發掘此片, 想找影碟一睹風采. 十年前推出的20周年特別版本, 原來早就絕版. 30周年, 總應再出土吧! 果然, 明年就是《午夜快車》30周年的紀念, 新版本DVD將於08年2月推出.

以戲論戲, 《午夜快車》是影史上其中一個經典. 阿倫柏加 (Alan Parker) 汲取自己拍攝廣告片的經驗, 加上Oliver Stone的劇本, 還有Giorgio Moroder 的電子配樂 (Oliver Stone和Giorgio Moroder分別獲得奧斯卡最佳改篇劇本及配樂獎項), 《午夜快車》當年甫推出, 其劇力、影象及配樂均引來極大回響. 除了改篇自Billy Hayes的個人經歷外, 影片所牽動的場面和緊張氣氛, 對觀眾來說, 絕對是一場感官上的午夜刺激.

《午夜快車》的Trailer及經典配樂The Chase

《午夜快車》講述美國青年Billy到土耳其旅遊, 以為少量藏毒不礙事, 結果付出沉重代價. Billy在機場被警方拘捕, 被判入獄數年. 當時美國與土耳其外交關係緊張, Billy得不到兩方面的援助, 成為政治犧牲品. 辛辛苦苦捱過刑期, 又變成終身監禁. Billy在監獄遭受慘無人道的待遇, 幾近麻木之際, 女友前來探監, 喚起Billy的求生意志, 決定乘坐「午夜快車」(Midnight Express) ─土耳其「逃獄」的代號. Billy得到囚友幫助, 秘密挖掘地道. 他不敢貿然行動, 直到其中一名囚友為了掩護Billy而被打成瘋癲, Billy醒悟自己不能再在監獄裡呆下去...

Brad Davis和Alan Parker

電影畢竟是電影, 《午夜快車》嚴重醜化了土耳其, 令土耳其政府多年禁止《午夜快車》在國內通行. 現實中的主人翁Billy Hayes, 多年後也指出影片中描述土耳其的情節過於誇張. 他本人的獄中經歷, 也不如影片裡頭那麼恐怖 (片中Brad Davis飾演的Billy被獄卒性侵犯) , 因此他為影片的不盡不實而感到失望. 當年負責劇本的怒漢Oliver Stone, 近年火氣漸減, 04年到土耳其訪問時, 也為了《午夜快車》傷害了土耳其人民的感情而道歉. 但《午夜快車》的震撼力, 確實影響其後不少電影 (《午夜快車》是第一套以電子音樂贏得奧斯卡的電影) , 據聞港產片也受惠不少. (單是走後巷避開追兵一幕, 港產片似乎已經照單全收. 我估計《國產凌凌漆》中周星馳刑場行賄一幕, 多少也有點向《午夜快車》借鏡的成份!)

影片男主角Brad Davis, 70年級代後期成名 (曾與Sally Field在得獎電視劇《Sybil》合作), 後來冒險接拍法斯賓達的《Querelle》 (霧港水手, 1983) , 擔任同志主角. 除了《午夜快車》和《Querelle》 外, Brad Davis的電影事業到後期可謂乏善足陳 (最後一作是Robert Altman的《The Player》, 演回自己), 可能是由於他主力集中舞台劇的演出有關. 但Brad Davis在《午夜快車》的表現一鳴驚人, 從影片片段看到, 由心煩氣燥的年輕小子、到被折騰得不成人形, 滿面屍氣的囚犯, Brad Davis演得活靈活現, 令人印象難忘.

Brad Davis在《午夜快車》時還是一名癮君子, 後來洗心革面, 卻疑於70年代末共用針筒或性行為而染上愛滋病, 為此他在八十年代中期便淡出影壇, 一直保守患病的秘密, 直到臨終前才公開事實. 但患病確實是影響他星途黯淡的原因之一.

Brad Davis演過同志角色、染上愛滋病, 使外界一直認定他是同性戀者, Brad Davis的遺孀Susan Bluestein近年推翻了這種說法. 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 Brad Davis並非如官方報導所言, 因愛滋病引起的病症而逝世. Susan Bluestein透露並證實, Brad Davis是選擇安樂死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午夜快車》和Brad Davis的傳奇色彩, 令我更想重溫這套電影.